72年入伍,副司令女儿因脚有残疾无人愿娶,我捡漏,不料幸福一
都入夏了,她还把那件洗得发白、袖口都起了毛边的羊毛衫搭在床头。我嫌它占地方,想收进柜子里,手伸进口袋,就摸到了这硬邦邦、冷冰冰的东西。
都入夏了,她还把那件洗得发白、袖口都起了毛边的羊毛衫搭在床头。我嫌它占地方,想收进柜子里,手伸进口袋,就摸到了这硬邦邦、冷冰冰的东西。
李卫国从沙发上起身,走进厨房。那声音,一下,一下,像个慢性子的人在敲门,不急,但搅得人心烦。
晚饭后,电视机的音量被调到35,新闻联播的片头曲准时响起,像一把用了多年的钝刀,日复一日地切割着我和父母之间沉默的时光。我爸的耳朵不好,这个音量是他能听清的最低限度,却是我耳膜嗡嗡作响的极限。这根横亘在客厅里的声音标尺,精确地丈量着我们三个人,十二年的距离。
墙上那只老掉牙的石英钟,秒针“哒、哒、哒”地走着,每一下都像踩在我心尖上。
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,陈淑娟捂着嘴冲进卫生间,趴在老旧的搪瓷水池边上干呕起来。水龙头没关严,一滴一滴的水珠砸在池底,像是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,嗒,嗒,嗒。
我看着眼前这栋正在被粉刷成喜庆红色的老屋,那是我的家,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念想。
一件是三十年前,他对我妈说,“跟我吧。”另一件是给我取名,叫李然,安然的然。再一件,就是今年七月,他指着电视里一闪而过的肇庆七星岩,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:“这个月,我们去一趟广东。”
我正拿着抹布擦拭车间里那台老掉牙的德产铣床,油污混着汗水,黏糊糊地沾了一手。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,带着不容商量的笃定,像一颗石子,砸得我耳朵嗡嗡作响。